任何社会都有不容冒犯的底线

(资料图)

晁星

某脱口秀演员在演出中严重侮辱人民军队一事引发轩然大波。暂停演出、从重罚款、行业抵制、立案调查……目前涉事公司及演员正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人民军队不容冒犯。对于上述处理，大量网友高度支持。但毋庸讳言，舆论场上也有一种论调，称“脱口秀就是冒犯的艺术”，认为相关处理是“小题大作”。还有人关联这几年脱口秀演员玩梗翻车的诸多案例，鼓噪“脱口秀危矣”。言下之意，无非是舆论环境过于严苛，让创作丧失空间、让行业难以发展。如此强词夺理来洗地，令人气愤，也引人深思。

脱口秀作为舶来品进入我国已有二十多年。在电视时代初露头角，在移动互联时代大放异彩，特别是搭乘短视频的快车，各种爆笑片段传播甚广，收割了流量，捧红了艺人。数据显示，2021年脱口秀线下演出观众超过350万人次，票房近4亿元。这一过程中，从业者和爱好者有意无意地为之贴上了不少标签，基本上都指向“无门槛”“无界限”。这也是为什么此番会有人为涉事演员开脱，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脱口秀就是“冒犯秀”，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讽刺幽默是一种艺术手法，从相声到小品，大众喜闻乐见的语言类艺术，基本都是在嬉笑怒骂间针砭时弊、刺中痛点，让观众亦笑亦思，大呼过瘾。其间的“冒犯”，是服务于作品主题的坦率批评，是通过揭露问题促人深思的创作灵感。然而，如果毫无营养、毫无底线，纯粹为了搞笑而搞笑，为了冒犯而冒犯，甚至不惜用种种奇葩烂梗来博人一笑，显然就走向了反面，成了哗众取宠的恶俗表演。这样的“满嘴跑火车”，肆意挑衅主流价值，侮辱伤害公众情感，不仅和艺术创作毫不沾边，也直接触犯法律法规。每每爆雷，就想拿所谓“自由”当挡箭牌，纯属无理取闹。

任何自由都有约束，任何言行都有边界，任何社会也都有不容冒犯的底线。即便是在最标榜自由、脱口秀也最为风靡的美国，一样也有性别、种族、宗教、残疾等诸多不能触碰的话题禁区。早些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旗下“名嘴”唐·伊穆斯，在节目中以种族歧视言论侮辱美国大学女子篮球队队员，最终被辞退；2018年，美国知名综艺节目“周六夜现场”，常驻嘉宾皮特·戴维森调侃了一位在战争中受伤的老兵，立刻为全美舆论围攻痛批；大名鼎鼎的说唱歌手“侃爷”坎耶·维斯特，去年因发表“反犹言论”，一度被“全美封杀”……事实证明，虽然各国社会背景、历史文化、政治制度各异，但都有自己的大是大非、底线红线，谁挑战雷区，都必然遭到全社会挞伐。当下，不少外部势力将中国的网络平台视为施加影响、引导诱导、制造舆情、操纵舆情的前沿阵地。如果我们对那些擦边越线的言行视而不见、大事化小，只谈包容、不谈规制，只谈权利、不谈责任，那么越线试探势必越来越猖狂，外部黑手更有了搅弄是非、侵蚀共识的利器。

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上，“讲法律的段子手”罗翔曾说，自己不会搞笑，但还是来了，“毕竟脱口秀也不是法外之地”，当场引得满堂笑声。如今再回头听，多少有些五味杂陈。希望行业人士、一些网友在追求轻松爆笑的同时，真能把这句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