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水木年华20年延续传奇

2020-06-22 14:05:05    来源: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70后、80后的青春里,存着几盘旧磁带,里面总能找到一首《一生有你》。那个年代,清华校园成了孕育“音乐才子”的一方宝地,几乎要占去华语民谣的半壁江山。水木年华,这个连名字都取自清华胜景“水木清华”的民谣组合,更是将清华学子特有的浪漫和诗意,唱出了一片天地。

1989年,19岁的卢庚戌穿着破洞牛仔裤,留着长发,以一副“叛逆小子”的形象走进了清华大学建筑系。历史上的许多建筑学家和音乐家都说过:“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句话似乎一语成谶,让学建筑的卢庚戌与音乐结下了解不开的缘分。他最初开始玩音乐,是因为在男女比例6:1的清华校园,音乐可以说是帮男生提升吸引力的“爱情冲锋枪”,为了在爱情里冲锋一把,他学起了吉他,没想到一年后,女朋友没找到,却让音乐成为了“一生挚爱”。与音乐的邂逅就像初恋,深深镌刻在卢庚戌的心灵深处,也使得后来的水木年华即便经历几度浮沉也始终不改初心。

卢庚戌坚持的是“唱自己想唱的歌”的初心。在口水歌盛行的那段时间,他始终不改的民谣曲风和诗与远方的歌词几乎成了专辑销售的死对头。但每当音乐与商业有了冲突,他总选择坚持自己的音乐。也因此,在《一生有你》《在他乡》唱遍大街小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几乎忘却了水木年华的名字。直到2010年,早已单飞的李健一首《传奇》在春晚上唱红,“前水木年华成员”的头衔才重新勾起了老歌迷的回忆。很多人说李健是“音乐诗人”,但李健的那种诗情,也始终萦绕在“老队友”卢庚戌以及水木年华这个组合的身上。

卢庚戌爱诗,他像作诗一样地写歌,像吟游诗人一样唱着自己的故事。《一生有你》的灵感来源于爱尔兰诗人叶芝的作品《当你老了》,《墓志铭》也是他原本在大学期间写下的一首诗。“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遇见你”,“我爱这世界,因为我爱你,我爱这世界,因为你爱我”,如耳语般温柔的吟唱似在娓娓道来一段爱情往事,突然降临的高音又像要带人切身感受一番刻骨铭心的情绪。后来,卢庚戌自己出的单人专辑《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本身就是一部“音乐诗集”。

如果说卢庚戌与李健最初的结伴,是诗人之间的惺惺相惜。缪杰的到来,就有点诗人碰见剑客的味道。李健单飞后,卢庚戌向曾经在学校里一起唱歌的缪杰伸出了橄榄枝:“你还想唱歌吗?”“想。”一顿酒的功夫,缪杰便干脆利落地决定辞去高薪工作入伙“新水木年华”,颇有些少年人的意气用事。其实哪怕到了今天,还有人只知水木年华和李健,不知“继任”的缪杰。知乎上有人甚至提了这么一个问题:“水木年华里的缪杰存在有什么意义?”下面有人回复:“如果说水木年华是一辆汽车,卢庚戌是汽油,那么缪杰就是润滑的机油。卢是水木的主心骨,缪是水木的灵魂。”诚然,听听卢庚戌单独唱的歌,再听听加上了缪杰和声的作品,就知道网友口中“灵魂”的意义。缪杰是当年清华的和声高音部部长,歌唱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而在“诗人”卢庚戌的咏物抒怀之中,“剑客”缪杰炽热的情绪和冷不丁的潇洒,往往为作品更增添了几分出人意料的感染力。

2019年,缪杰为汶川地震一周年,写下了《生命的尊严》。他看到了灾难中脆弱的生命顽强地与自然抗争,于是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化作词曲:“就算世界只剩冰冷的残垣,我还有热血,凝结滚烫的誓言。”这是他对生命的思考,也是他寻找“知音”的宣言。发布这首歌曲时,他曾对歌迷讲:“如果你听懂了,并喜欢我们的歌的话,那就是和我们有缘。”这一句“有缘”,难免让人脑中浮现出一位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爱憎都随缘的潇洒剑客。

一面文艺,一面侠气,我饮一壶酒,他开一朵花,似乎正是血气方刚年轻人的写照。水木年华将这些特质带出象牙塔,难得地保存至今。虽然年华似水,光阴似箭,后来的90后、00后一代不再抱着吉他哼着歌——在他们的青春里,校园民谣的黄金地位已被R&B、说唱等取代,但老狼、叶蓓、朴树、水木年华这些名字,那些唱着“姑娘、远方、翅膀、新娘、彷徨、迷茫”的歌,仍是心头烙印,每每念起都叫人悸动。卢庚戌说得没错:“民谣从未衰退,有音乐的地方就会有民谣,有校园的地方就会有校园歌手;音乐不息,民谣不死。”(吴旭颖)